孟翠桥见少施春画一会儿给他研墨,一会儿给他铺纸,于是朝孟莲蓬使了个眼色。
孟莲蓬会意,瞥眼见假山下的草丛中星星点点,有不少流萤,灵机一动,拍手笑道:“春画哥哥,你瞧,是萤火虫!”
少施春画道:“天气开始热了,萤火虫就出来。”
孟莲蓬笑道:“去年我在赋音楼阁的院中也见到许多萤火虫,我和水芸、水芝捉了不少,放进宫灯里,照得房间亮堂堂的,比蜡烛还亮。”又道:“我瞧见福儿哥哥房里也有一只宫灯,不如咱们现下去捉萤火虫,放进宫灯里,福儿哥哥画画可看得更清楚啦!”
少施春画也是好玩的,对细雨道:“你回去拿宫灯。”自与鸣雷牵了孟莲蓬下山,捉萤火虫去了。
孟翠桥见四人都已离开,便对温玉福道:“上回你给我少施大夫的药渣,我仔细瞧过了,那些药对你的病全无用处,你的病绝非不治之症,一直不好,当是服用此药之故。”
温玉福拿笔的手一颤,道:“你……查清楚没有……”
孟翠桥道:“你拿药渣去跟他对质,看他有何话说。”
温玉福双手握拳,半晌方道:“我自幼便是……少施大夫照顾,没想到他竟如此待我……”
孟翠桥道:“你切勿再吃他开的药,我会再煎新药,仍让莲儿送来此与你。”
温玉福道:“我的药都是春画煎熬,莫非他也……”
孟翠桥摇头道:“这却不知。”见他垂泪,劝道:“你别太伤心,当前只多加休养,一切等身子复元再说。”又道:“我不便在此久留,这就走了。”
温玉福突然一把抓住他手腕道:“桥妆,我有话要说!”
孟翠桥大吃一惊,想挣脱却挣不开。
温玉福急道:“你进得张府许久,我心里有一句话想问你,却苦无机会!”
孟翠桥道:“你有何话,赶快说完!”
温玉福道:“你为何答允嫁给表哥?”
孟翠桥怒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