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隐顺着好友的话,失神又失落地注视贺阑身影,不料前方三人同时回头,把他俩吓得酒意顿消。
贺阑刚才侧目是有原因的,她察觉路旁的俩食客均有微微斜身的动作,他们刻意躲避自己一行么?
为什么?
她心思巧,立刻猜测这俩少年是不是县署的衙吏。
她把怀疑告诉李隐,这才出现三人一起回头的情景。纪乐道说:“师妹回去安心休养,我想办法认识那二人。不过别抱太大希望,寻常的衙吏就算知道什么,但是身份低,他们的话起不了多大用,还是得靠志郎君那边。我想起一个人,叫崔鸿,是侍中崔光的侄子。志郎君字鸿道,曾和崔鸿并称‘洛阳二鸿’,夫子那时对‘二鸿’之称赞美过数次,可见志郎君与崔郎君是有交情的。师妹可说动志郎君去找崔鸿帮忙。”
李隐羞惭点头,她听明白师兄的意思了,自家别再去求尚书令,王尚书摆明了不愿帮助自家。“好,如果我兄长不去找崔郎君,我去。”
贺阑认为纪乐道出的主意很蠢。
洛阳二鸿?怎么听怎么觉得跟“东李隐、南尉窈”的扬名经历一样。别忘了,那个时候李彪是御史中尉啊,仗着权势把自家儿郎和崔族才俊比,崔鸿敢不和李志交往吗?
这一刻,贺阑更后悔了,开始嫌弃李家,包括李隐。
司州署。
赵芷明天才上值,熟悉了廨舍,与下属吏员寒暄过后,母女俩就离开了。
元志在距离骑曹最近的那道侧门来来回回过门十几趟,哎,就是那么巧,他不在的间隙,赵芷母女从此门走的。
“唉——呀!”
司州署今冬的“炭”,又少了。
尉骃在太学遗址一处位置和妻子女儿会合,一家三口都是未语先笑。
尉骃看出女儿的心结了了,还是问:“怎么样?”
尉窈:“凶手是高聪,阿母把那祸害除掉了。”
一家人难得团聚,得说些高兴的,她改换语气雀跃道:“阿父,我去看阿母当值的地方了,别看院不大,吏员可多了!不过阿母的廨舍很宽敞,廨舍里面摆放着好多种武器呢,嘻,我试了试,都可沉了。”
尉骃和妻子相视而笑。
有些事,该告诉女儿了。
其实在赵芷被举荐为骑曹参军前,苟主簿来找过尉骃,问他有没有去司州署任职幕僚的意向,被尉骃以“志向为教书”的理由委婉推辞。
长辈时期的恩怨,尉骃知道的全是左将军尉彝告诉他的,自己无法求证真假,才没有跟尉窈说。
现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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