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听一支钢琴曲、清晨起来花园中偶遇接过一枝新剪的带露玫瑰,都带着难言的浪漫意味。
终于,两个人之间拥有了一个秘密:妹妹欺骗了姐姐,丈夫背叛了妻子。随着姐姐病倒失去自由行动能力,大家又逐渐知晓家族事业第一顺序继承人居然是林婉仪,昔日的旖旎风光,不知不觉变成了没完没了互相承诺。
誓言多了以后,反而开始怀疑:每次面对姐夫急迫欲望时隐约狼狈的被侵略感觉,就是爱了么?她听说过爱情,也猜测过那种被点燃的滋味。传说中离开深爱的人会心碎心痛,见到心仪的人会由衷无尽欢喜。
那么,面对艾德华,此刻心满意足的安恬,心里流动着快要滴出来的宁静安详,算是爱吗?虚弱的姐姐曾一再保证,这就是爱。但婉仪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不知道自己听从姐姐的劝告,终于披洁白婚纱站在一个喜欢的男人身边开口念出婚姻的誓言,究竟是对还是错。
起码她亲耳听见过艾德华坦诚相告,在他情和欲的世界里,永远男士优先。所以他们之间可以有温情友情,艾德华不会为她而激动或者冲动。曾经为一个物欲目的性太强的男人浪掷过青春,但这一次她坚信,面前这个总用谦卑的心默默付出并从不居功的男人,值得她付出任何代价,换取他一个真正开心的笑容。
而她此刻最迫切的愿望,便是祈求能够给这个独处时眉头总微微锁着的男人带来些欢乐。静静守候和衣熟睡的新郎,被无意间冷落的新娘内心,居然是一片温柔的欣悦。
直到曙色把蕾丝窗帘染得朦胧透亮,艾德华才恢复一点意识。稍一动,就发觉尽管沙发软硬适中非常舒适,但整夜歪着的姿势不对,浑身每块肌肉都酸疼。
腿更是沉甸甸的,被压得酸麻无比--同样也倦极的林婉仪不知为什么蜷在他身边,居然倚靠着他的身躯入梦。
小心翼翼的抱起她,放在蕾丝锦缎堆簇的柔软大床上。艾德华轻揉几乎没法正常行走的腿,跌跌撞撞进浴室,在热水下面足足冲了20分钟,才觉得在意志疏导下,被伤痛和疲倦抽空的身体逐渐恢复了神志与体力。
吞服一粒蓝色的小药丸,艾德华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失神良久,等到觉得肉身有了比较明显的药物反应,才裸身回到卧室。
听见水声已经苏醒的婉仪其实也知道艾德华懒得穿任何浴衣睡衣的习惯,但是这是第一次正眼看他肌肉蛰伏在流畅如一尊石膏像的线条底下的精彩身段,还是瞬间满面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