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船只卸完货物、人员后,立刻开走,换另一批船只上岸。
没过多久,山氏、石氏、应氏上岸了。
山宜男看着一派萧瑟景象的湖沼、森林,只觉与江东大不一样。
湖沼边缘还有人趁着冬日水浅下湖清淤疏浚,他们统一穿着麻布衫,有人皮肤白皙,一看就是养尊处优之辈,大概又是什么罪人吧。
联想到大晋亡国之后,同样一堆人跌落尘埃,他们中会不会有许多人被贬为奴婢呢?
山宜男暗叹一口气,举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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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气低垂,秋风正烈。
芳洲亭为水体环绕,夏日景色优美,秋天难免让人意兴索然。
满是残荷的曲桥边,霜色罗裙被秋风掀起又落下,像片凝着寒露的树叶。
诸葛文彪站在桂树下,与阵阵袭来的冷香相得益彰。
之前住在汴梁城中的时候,她与弟弟诸葛衡还有些话说,但前天被召进芳洲亭后,她几乎可以一整天都不说话。
邵勋也不以为意,让她和阎氏、李氏一起,跟在他身边,做些搬运奏疏之类的杂务。
三人之中,李氏年纪最小,话也最多,而且最近心事重重,经常偷偷看邵勋。
邵勋心中暗笑,因为批阅奏疏而产生的劳累感顿时不翼而飞。
他的这种放松方式真的别具一格。
不过也正常,男人嘛,上了一天班就要放松,玩玩具就是一种很好的消遣方式。
今日只有诸葛文彪在场。
李氏织蜀锦去了,阎氏被邵勋委派了任务。
“这残荷倒是倔强。”邵勋站在木桥上,俯身拾起折断的莲蓬,说道:“纵使碾作尘,犹藕断丝连。文彪,你说是不是?”
诸葛文彪没有回话,只默默侍立一旁。
邵勋嘿嘿一笑,在水中洗了洗手,继续往前走。
诸葛文彪慢慢跟着。
邵勋停下时,她就停下,邵勋走动时,她就跟着,仿佛丈量过步子一般,始终维持着一两步的距离。
“世人总说秋气肃杀。”邵勋停下脚步,看着前方如林的船桅,转过身来,看向诸葛文彪,道:“却不见败叶下之下,埋着春日的种子。草木如此,人又有何不同,你说对吗?”
诸葛文彪似有所感,微微偏过头去,避开邵勋清亮的目光,轻声道:“陛下怎么说,自是怎样了。”
目光所及之处,当真是秋风冷水、残荷败叶,联想到最近几年的人生,心下黯然。
她已经认识到以往的想法,比如一个人隐居山林,淡然处世有些不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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