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山宜男说她们都要死,这让石贵嫔有些破防,因为她不想死,一点也不!
“死?不可能!”她有些应激反应,然后又有些想哭泣,可能觉得在晚辈面前流眼泪不太合适,生生憋了回去,颤声道:“我向居深宫,从没管过这个天下。大厦将倾与我何干?倒是你,权欲这般旺盛,管这管那的,争来斗去。大晋亡国,你难辞其咎,就你该死!”
山宜男黯然低头。
刚嫁过来时,她权欲旺盛吗?不。
只是什么时候走到这个地步呢?她有点记不清了。太多事,一桩桩一件件,逼着她站出来往前走,仿佛只要稍稍停顿,就会坠入深渊一样。
“怎么?舍不得死了?”石贵嫔冷笑道:“也是。像你这种利欲熏心,惯会牝鸡司晨的妇人,才舍不得死呢!”
山宜男不想和她多话,只道:“若你就这些话,我便走了。”
石贵嫔愣了一愣,想到儿子还下落不明,终究缓和了语气,道:“事已至此,不如想法子谈谈归顺之事,如何?这样也能少死人,少造杀孽。”
“宫中那些僧侣道士是你请来的吧?”山宜男看了她一眼,问道。
“是,为死难军民祈福。”石贵嫔说道。
“你可知临海郡有天师道妖人造反,弑杀郡吏?”山宜男问道。
“这却不知……”
“都清出去吧。保不齐里面有妖贼呢?”
石贵嫔迟疑片刻,点了点头。她怕死,万一真有妖贼确乃可虑之事,今天就让人请走。
“弘训宫用度可有短缺?”
“少了许多。不过我也知道,时局艰难,能果腹就行了,不能奢求太多。”石贵嫔叹息道:“忍一忍,忍过去就好了。”
待遇从山珍海味削减到肉奶都要限量供应,日子确实“太难”了!
不过对她们这些原本高高在上的人来说,这确实是苦日子,需要忍耐。而石贵嫔话语中透露的意思是她只打算忍一时,而不准备长久忍下去。
对她来说,天下是男人的事情。
那么多公卿将相、数以十万计的军队,连连丧师失地以致梁军迫近建邺,百姓生灵涂炭,宗庙即将失守,怎么能怪她呢?
她只是被养在深宫的女人,服侍男人、抚慰男人才是她的本分,天下与她何干?
让她死节是万万不能的,你若因此而怪罪她恬不知耻,那她可要反问你了,因天下倾覆而责备一妇人,你置大晋朝的公卿将帅们于何地?
山宜男似是知道石贵嫔的想法,也不多言,随便说了几句后,在石贵嫔欲言又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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