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讨山越在孙权时期达到最高峰,不知道编户了多少百姓,而保持原样投降的宗帅也不少,祖氏便是其中之一。
说实话,扬州南部这些郡县,蛮人比晋人多。
最近二十年,因为侨族大量南下,连新安这偏僻角落都来了三个北方家族,同化蛮人的速度开始加快,但仍然远远不够。
朝廷每每动兵,经常征调蛮人,而今祖氏叛乱,新安郡便少了最大一块兵源。
不过这真的重要吗?祖氏去宣城了,败于司马冲的禁军和芜湖侨兵,而今大概也不敢来新安,那么担心作甚?
难不成——
张猛咽了口唾沫,问道:“府君,既无兵可用,我等怕是只能死节了。”
卞眕哭声稍止喃喃道:“死节……”
黄寻推了一把张猛,暗骂他不懂事,自己则凑到卞眕身前,道:“府君,事已至此,不如降了?”
“降?”卞眕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应激反应般跳了起来,骂道:“黄寻,你莫不是要陷我于不义?我父乃尚书令,我祖为中书令,我为太守,世受国恩,你竟然要我降贼?”
“唉。”俞纵叹了口气,道:“府君若要战,那便战吧,大不了一死而已。”
黄寻又悄悄踹了俞纵一脚,对卞眕道:“府君,有些话不中听,但都这时候了,再打下去也没甚意思。听闻尊慈乃梁国裴贵嫔之妹,降梁不失为一条出路。”
“什么?降梁?万万不可!”卞眕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道:“除非我死——我便是被贼人所执,也宁死不降。”
黄寻懂了,只见他转身看向俞纵,道:“还愣着干什么?”
俞纵恍然大悟,犹豫片刻之后,长叹一声,出门找来一根绳子。
卞眕见了,破口大骂:“俞纵贼子!你要做什么?难道要谋反?”
“得罪了。”俞纵上前,将卞眕绑了起来。
卞眕没太过挣扎,只是嘴里骂个不休。
“轻点,别弄疼府君了。”张猛在一旁说道。
“闭嘴。”黄寻看向表弟,呵斥道。
将卞眕绑好之后,黄、张二人押着他往府衙而去,一路上许多人见了,尽皆愕然。
俞纵则带着亲信弹压住了少许郡兵,令其谨守城池,不得妄动,然后派人前往宛陵,接洽投降事宜。
二十一日,卞眕“被迫”行文各县,反正归梁,至于他们听不听,那就天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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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新安郡上演的是喜剧的话,那么吴兴郡上演的就是悲剧了。
乌程、广德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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