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她这些天日日与闻朝在梦中耳鬓厮磨,早已不太怕他,餮足之余,更是发觉出闻朝每次入定醒来后颇为不自在。如此,趁着交流时分、偷偷从她这一本正经的师父脸上捕捉些心神不定的蛛丝马迹,倒成了她每日的一点隐秘乐趣。
洛水这番计划得好,不料左等右等也不见闻朝出来,片刻便又松了心神,掩嘴打了个哈欠。
岂料她刚一张嘴,便听里间闻朝道:“既然如此疲倦,便先回去吧。明日也不必再来。”
此话一出,洛水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差点没把后半段哈欠直接咽了回去。
“这……这如何使得?”她下意识就不愿。
“如何不可?”他反问,“你既已得剑诀,不若同其他弟子切磋练习,再盘桓此处实是无益。何况……我远行在即,诸事繁杂,实是分身乏术。”
闻朝一番话语气淡淡,和平日无甚差别,可落在她耳中却无异于惊雷:
按照那鬼的说法,她这出织梦还需得花上两日方得完满。如此突然中断,岂非要出大漏子?
她心下着急,当即申辩道:“师父可是恼了我?我……我并非偷懒,只是时日太久,有些困倦而已。若是不信,师父可出来亲自考校一番。”
闻朝身在里间,下意识便想答“并非如此”,可听得她声音中带了丝软软的哭腔,便觉心下异样,身体又有些躁动,于是原准备迈出的脚便又不自觉地收了回来。
——不若明日还是去一趟漱玉峰吧。
他还未想好,若真的查出有妖邪之事该如何处理,只是无论如何,需先行对他自己的状况有个判断。
闻朝这厢沉默,外边的洛水却是真的有些慌了神。她想了想,道:“我知师父繁忙,可我刚上得这祭剑峰来,与旁的弟子却不是十分相熟……而且这几日师父只教了剑招,却并还未来得及传我那御剑与养气固境之术。”
她这番话说得其实颇为在理,毕竟闻朝当初让她每日午后过来,便是默认了会亲自引她入门修习。
闻朝心下有愧,可此刻却不得不硬起心肠来,道:“修行为己,何须日日考校?至于喂招御剑之事,我自有安排,去罢。”
话已至此,纵使洛水再不愿意,亦只能老老实实地告辞。
一路上,洛水满腹忧愁,脑子里喊了那鬼许久,直到回了自己的住处,也依旧不得回应,急得她满屋乱转。
这织梦之事攸关生死,可比修炼紧要多了。可这鬼东西,除了告诉她自己小心,让她最后一日必要喊他出来,再无他话,当真半点也不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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