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眉痛得说不出话,杜呈璋垂眼轻嗤一声,又接着说道:
“当年我与父亲途经江南,父亲沉迷中医,以此与令尊一见如故。听闻令尊向往西医已久,于是资助你叶家五千大洋,叶兄便是这般才得以出洋留学。”
“今日叶兄能够达成令尊遗愿、甚至还在这京城开了诊所,说到底,皆是因为受了我杜家的恩惠。再看看你如今的所作所为……叶兄便是这样报答杜家的么?”
沉鸢恍惚失神听着,叶慈眠低头盯着地板,艰难地说:“我与大少奶奶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到现在你还在嘴硬!”杜呈璋怒吼,忽瞥见他衣袋露出灰色一角,他猛然抽出,打量一番又道,“好啊,那你倒说说,这是什么?这上边的莲花,是沉鸢之物罢?”
沉鸢惊恐望去,杜呈璋手中那一抹灰,竟真的是她随身的帕子。
随即杜呈璋冷冷回头,举着那帕子朝她逼近过来,沉鸢哆嗦着倒吸一口气,只觉头脑涨得发晕,突然絮儿从旁冲出来,哭喊着道:
“这不干大少奶奶的事!大少爷,这帕子……这帕子是我绣的!是我仰慕叶先生,便斗胆将私物送给他……大少爷,千万不要误会了大少奶奶!”
“啪”一声脆响,杜呈璋狠狠扇了絮儿一耳光。将那帕子丢在地上,冷冷说道:“我与大少奶奶讲话,区区下人,也敢来插嘴。”
絮儿伏在地上大哭,沉鸢猛扑过去护住她:“杜呈璋,你凭什么打她!”
她拼命将絮儿扶起,絮儿满脸流泪道:“大少奶奶,对不起……我不应该绣这帕子的……”
大厅中哭着乱作一团,声音惊醒了杜家子女,陆续开门跑下楼来劝架。混乱之间,叶慈眠忽高声唤了一句“大少爷”,杜呈璋回头,周遭也随之安静下来。
“杜家所赠五千大洋,资助之恩,叶某没齿不敢忘。”叶慈眠低垂着头,慢慢说道,“我与大少奶奶只是泛泛之交,我对她并无多少心意。若是何事引得大少爷误会,令大少爷烦恼,均是我之过。今夜我可在此立誓,与大少奶奶断绝来往,明日便离开此地,从今往后……决不再出现在大少奶奶面前。”
沉鸢怔怔望着他,须臾之后,杜呈璋放声而笑。
“鸢鸢啊……”他大笑着走近,抓住沉鸢的腕子,“你且看看这个男人。这般窝囊没用,你竟也会喜欢么?”
门外扑进风来,沉鸢看着叶慈眠佝偻的肩膀。良久,她身子一晃,便那么昏倒下去。
沉鸢昏睡了一日一夜,到醒来时,已是第二天夜晚。
她皱眉睁眼,只觉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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