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鸢轻轻应一声,随即环绕的手臂松开,她推门出去。来到院内,蒲儿正蹲在地上与阿冬斗草,那阿冬比蒲儿年长一岁,却远不及蒲儿机灵,他对着地上一堆断叶残梗沮丧不堪,蒲儿呵呵笑着,伸手道:“快快,拿钱来!”
阿冬不情愿地掏出两枚铜板,蒲儿劈手夺去,沉鸢笑道:“不过说了几句话的功夫,你竟都与人赌起钱来。下次可再不准了。”
“莫等下次了,”阿冬忙道,“这次也别准罢。”
“呸,你做梦哪!”
蒲儿朝阿冬做个鬼脸,见沉鸢伤口已经扎好,连忙揣了铜板,扶着她走出院门去。
回到杜公馆,才记起忘了找叶慈眠讨替换的伤药,蒲儿欲回头再跑一趟,沉鸢道:“罢了,今日府内繁忙,本就缺乏人手,你离开这一阵,都不知那边乱成什么样了。你且回席帮忙去罢,需要换药时,我再去便是了。”
那话自然是有私心的,她们彼此心知肚明,蒲儿也不多言,便点头应了。沉鸢从侧梯上去,回房换一件宽袖的旗袍,将那伤损的手臂遮了,又重回一楼招待宾客。
喜事贺到傍晚,筵席散了,徐吴两家在门外作别。
沉鸢陪杜呈璋送客,许是失了血,又兼天色晚了,她站在夜风里,只觉手臂有些发凉。
她一手捂着受伤的小臂取暖,那动作被杜呈璋看见,他不知情,伸手来握她的胳膊。好巧不巧,隔着衣袖一把抓在伤处,沉鸢低低“唉哟”一声,杜呈璋皱眉道:“怎么了?”
那时身旁有人经过,她唤了沉鸢一声,沉鸢抬眼看去,是林宛洁。
“原来是大少奶奶,”沉鸢微笑寒暄道,“今日太忙了,竟都不曾与你说几句话……”
“你还说这些作甚?”杜呈璋不耐打断,“我问你,你的手怎么了?”
沉鸢哽了一哽,林宛洁也有些尴尬,只好草草两句作别,转身上车回府。
回过神时,杜呈璋已将她衣袖撸起,白色纱布暴露出来,沉鸢吓了一跳,担心教周蕙里看见,慌忙将衣袖放下,低低说道:“你做什么!我不过是让猫抓了一道……”
“猫?哪只猫?”
“还能是哪只?”蒲儿在旁忍不住道,“这杜公馆里,不就只有姨少奶奶养了猫吗?”
杜呈璋听完脸色沉下去,沉鸢以为蒲儿无礼惹他生气,连忙斥她两句:“蒲儿,你是怎么跟大少爷说话?”
见宾客也散尽了,她拉着蒲儿便往回走,杜呈璋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立在原地未动,阿福走过来,杜呈璋慢慢问:“大少奶奶手上的的伤,是谁给包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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