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你就自己跳进汴河里。”
这种天气跳河?想起凌晨荷花缸上结的一层薄冰。礼官咽了咽口水,当下决定一切以刘仲马首是瞻,更正,不是马头,是拳头。
他尽量的将一些容易忽略的程序省掉,或者原本是前后进行的步骤统统并在一处。饶是如此,等刘仲进了洞房,已经太阳偏西。
刘仲耐着性子用秤杆挑开陆秀秀的盖头,凤冠上满当当的珠翠宝光流动晃得他眼花,新娘子害羞的深埋着头,看不见脸。
刚才还急吼吼的想走,见到人,刘仲有些内疚,是先去看阿奴还是先陪陪秀秀?见十二在外面招手,他咬咬牙,叫来一个女官命令道:“你陪着王妃先梳洗一下。”
转头抱歉道:“秀秀,我先出去一会儿。”
也不等陆秀秀回答,他就跑了。
那女官端着一个放着剪刀的盘子,茫然地对礼官说道:“合髻?”
本来还有一个结发的仪式,现在新郎跑了怎办?
礼官眉毛都没动一下,镇静地接过那盘子:“改到晚上吧。”
沈谦没有官职,不能进宫。吴姑姑只好自己进宫去请太医,她从拉隆结结巴巴的汉话中知道了病情,请来了大内妇科圣手朱端章。
他是福建长乐人,著有《卫生家宝产科备药》八卷,名满天下。
云丹进城后,一样被迎亲队伍堵在艮岳之外,气不打一处来。
幸好阿奴此时已经微微醒转,听说是刘仲纳妃,不觉好笑,那傻小子也要娶老婆了。既然他那里有了女主人,她也不愿意再进艮岳,女人都是对地盘相当敏感的动物,引起误会就不好了。
云丹拗不过她,只好等在外面。沈谦带着拉隆和朱太医找了一圈才找到他们。
见他们无处可去,老太医干脆将他们带到自己在潘楼东街巷的寓所。那是一间两进的小宅子,极为简朴,散发着一股浓浓的中药味。隔壁就是正统帝刘珉的母家卢家的一个庞大宅子,他们刚刚搬进去不久。
朱太医给阿奴摸脉看诊,又问了治疗情况和之前郎中开的药方,随后拿出一套针灸的锦囊。
阿奴看见那一排排精光四射的长针,吓得抓着云丹不放。
云丹连忙问道:“是什么病?”
老太医眼也不抬:“血山崩,阴虚阳搏谓之崩也。病因颇多,劳伤过度,肝不藏血,经血妄行引发血崩。世人一见血崩,往往用止涩之品,虽亦能取效于一时,但不用补阴之药,则虚火易于冲击,恐随止随发,经年累月不能痊愈。”
朱太医是福建长乐人,有些口音,加上都是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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