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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他一直假装不知,也没想着要去点破。
然那一次过后,一切都变了样。
不管是她,还是他。
回去王府的路上,山洪决堤,他与她被困在了一处山洞里。
那时他们已经成亲一年有余,日日同床共枕,却不曾越过矩。
那一日电闪雷鸣,暴雨如注。
二人衣裳湿透,从山洪里死里逃生的余悸压断了他们最后一丝理智。
逼仄阒暗的山洞里,是她先吻了他。
但热烈回应的是他,逼着她不许躲的是他,剥开她衣裳叫她彻底成了他的人也是他。
她呜咽着喊他萧衍。
那时他想,就此沉沦吧,一起生或者一起死。
现如今他时日不多,离死也不远了,可他舍不得叫她陪他。既然舍不得,那便替她安排好一切,叫她在往后的日子里不再有烦心事。
烛火摇曳。
嘉佑帝抬手抚了下戚皇后在睡梦中依旧不曾松开的眉梢,掀开幔帐,缓步出了内殿。
汪德海领着两名内侍正半阖着眼在外殿守夜,瞥见嘉佑帝的身影,登时一个激灵站直了身,“皇——”
嘉佑帝抬手打断他的声音,淡淡道:“去把贵忠叫过来,朕有事要吩咐他。”
第九十九章
钦天监算出的吉时在卯时六刻, 顾长晋寅时便起了。他站在外殿,隔着厚厚的棉布帘子听了半晌,知里头的姑娘还在睡, 悄无声息地出了殿。
他一走, 容舒便缓缓睁开了眼, 抱着月儿枕翻了个身,目光无意间落在了前头的几案上的两个酒盏。
昨夜的记忆涌上心头,叫她又想起了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眼前仿佛又出现了他的脸在自己眼中一点一点放大的场景。
他的鼻尖微微擦过她的, 唇柔软而滚烫,气息炙热,带着屠苏酒的辛辣。
这不是他第一次吻她,在扬州她中毒之时, 他便曾撬开她牙关给她喂过药。那会她舌尖受了伤, 容舒至今都记得他舌头擦过她舌尖的那阵疼痛。
那个吻又疼又苦,牵不起半点旖旎的心思。
与昨夜蜻蜓点水般的一碰完全不同。
容舒抬手轻触着唇,耳边再次响起了他低哑的声音。
“你不许退。”
“容昭昭,你不许退。”
这恼人的声音搅得她昨儿一直睡不好。
容舒闭上眼, 手从唇瓣挪开, 想摸向胸膛的玉坠子,却摸了个空。
这才想起那玉坠子她已经给了他。
戴了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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