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偷生。
天家待朝臣,何其薄凉。
未央道:“外祖父知天子的苦衷,所以外祖父从来不问天子,所有的苦水全部自己吞了。”
“但外祖父的善解人意,不应该成为他蒙冤而去的理由。”
天子瞳孔微缩,按着太阳穴的手指顿了顿。
未央的声音仍在继续:“外祖父的善解人意,不应该成为他蒙冤的理由。”
天子呼吸微紧,眼底似有火光在燃烧。
片刻后,他缓缓起身,向未来走来。
他的步伐很慢,略有些蹒跚,老黄门想要搀扶他,却被他抬手制止了。
他走到未央身边,慢慢蹲下身,平视着面前神色悲痛的少女,低声问道:“朕再问你一句,伯信真的死了?”
未央轻轻一笑,道:“陛下,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重要。”
天子说道,目光微冷。
未央抬眉,看着近在咫尺间间的苍老天子,问道:“若是外祖父不曾死去,陛下会当如何?若是外祖父的确去世,陛下又会如何?”
“陛下,外祖父刀头舔血,为陛下戎马一生,难道担不起一个真相吗?!”
说到最后,未央声音微微拔高。
她自踏入紫宸殿的那一刻,便没打算做一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憋屈列侯之后。
“放肆!”
老黄门一声轻喝,说道:“未央姑娘,您莫要恃宠而骄。”
未央抿唇,不再说话。
天子看着疾言厉色的未央,也久久未语。
上一个对他这般说话的人,叫萧衡,是她的母亲。
这母女二人,当真是出奇相像。
唯一不同的是,萧衡更为天真,而未央则是洞悉人心的机敏。
檀香依旧在燃着,好闻的龙涎香散在殿内。
天子扶着老黄门的手起身,又回到床榻处。
老黄门捧来参汤,天子将参汤一饮而尽。
参汤喝得太急,天子微微咳嗽着。
老黄门连忙放下盛着参汤的碗,给天子揉胸捶背。
好一会儿,天子面色方缓和几分,挥了挥手,让老黄门退在一旁。
天子再度看向未央。
“容朕想一想。”
天子道:“伯信的好,朕一直记在心里。”
未央抿了抿唇。
记在心里有甚么用处?
话说得再怎么漂亮,不如做一件实事来得让人暖心。
天子道:“你下去罢,晚间朕再传你。”
未央垂眸应下,拜别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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